第(2/3)页 原隰想帮她摘下头发上的花瓣,却在靠近她脸的地方顿住了手。 “我记得,在凡间有个爱慕你女子,你可是牵挂她?” “你不喜欢她吗?” 这是朝生曾经问他的问题,他突然就想到了。倒不是因为那个女子,而是“喜欢”二字。 从前,他从未想过喜欢这件事,更没想过要不要喜欢一个人。 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,他脑海中冒出来的就是这句话,这两个字。 原隰被自己下了一跳。怎么可能?!绝对不可能! 她活了不知几千年,她性格怪异,她喜怒无常,她高深莫测,她……很好…… 原隰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,要么扇醒,要么扇死。 可是……她对自己这么好,会不会……也有一点喜欢自己? 不对,他为什么要用“也”? 原隰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那个白虎折腾得摔坏脑子了。 “物无非彼,物无非是。自彼则不见,自是则知之。故曰:彼出于是,是亦因彼……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;方可方不可,方不可方可;因是因非,因非因是……彼亦一是非,此亦一是非。……是亦一无穷,非亦一无穷也……” 原隰在心中默念《齐物论》,想要静心,可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出家了…… 原隰就在胡思乱想中靠在樱树睡着了。梦里,朝生背对着他在樱树下久久站立,他想走近她,却耽溺在她转身回眸的浅笑中。只是浅浅一笑,却足以倾城。 …… 原隰再来到凡间,只觉物是人非。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,却又很陌生。长明殿中的几日,已是凡间的几年。朝生说的没错,故人不在,改朝换代。已见松柏摧为薪,更闻桑田变成海。 “永寤烂柯人,万事一梦幻”原不过如此。 唯一觉得安稳的是身边站着的朝生。 朝生穿着茶白色的长裙,依旧是广袖长衣,有着说不出的清雅。一支白玉簪将她一半青丝绾起,此外再无修饰。从前长发遮着她半张脸,现在一张绝美的容颜完全展现出来,更是让人挪不开眼。 这头发,是他帮她绾的,她说很好看。 他们随意走在街上,却并未现身,凡人看不见他们。 “照云之前试图根据郑云笺身上的气息寻找的闻笛所在,但是没找到。”原隰道。 “其实法子多的是,但我想听你怎么想。” “不妨先从那支笛子查起。” 郑云笺说那笛子刻着“攸宁”二字,是前朝长公主赵攸宁的遗物。 说起来,那长公主还算是原隰的亲戚,不过他从未见过她,因为她很早就过世了。 “《梁国志》记载,长公主赵攸宁,闺名沅,封号攸宁。美姿容,神情萧散。专心乐器,善吹笛。十八岁嫁安虞侯许玠,二十二岁病故。”原隰道。 “那笛子是谁送的?”朝生问。 “不知道。” “看来只有找文昌星神君来问问了。” 文昌星神君是掌管人的气运生命的神,也就是司命,凡人称其为文昌帝君。 他们当然没有去天界,而是就近去了文昌帝君庙。 “不知榆火神君有何贵干?”文昌帝君现身后直奔主题。 “借运簿一看。” 运薄上写着赵攸宁短暂而凄苦的一生。 她是前朝梁国皇帝赵沂的妹妹,也是个薄命的人。 第(2/3)页